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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癞疤接了一个电话,是黑碳打来的,要他带一千块钱来“点点歌厅”解急。癞疤关了手机,嘴里不自主地骂了一句:“你小子啥时候能混出个人模狗样,那可真得改名黑碳叫白碳了。”

    骂归骂,急还是要解的,谁让他和黑碳算半拉子朋友呢,朋友有难袖手旁观,癞疤做不到。往鹿皮手袋装了三千块钱,对着墙上的宽幅大镜子瞄了两眼镜中的自己,自我感觉良好地出了办公室,跨进了小车,点火。

    司机毛稀听到车子发动,疾步上前,问道:“要我去吗?”

    癞疤一边倒车一边说:“你呆在家吧,我到市里办点事。”

    癞疤今年五十四岁,这几年的心思除了赚钱就是长膘了,身体吹气球一样由腰向两边膨胀,一副老板气派,其实这种气派就是目不忍睹的脂肪像火腿肠一样被鲜亮的衣衫包裹,给人的一种看似风度翩翩的错觉;先前的癞疤瘦得总是让人爱搭不理的,做了老板,手中有了撑面子的票子,情景可就大不一样了,朋友像季风登陆一样准时准点地来到你身边,像呵护枝头正艳的花儿一样甘做绿叶,黑碳就是其中一个。

    癞疤轻车熟路来到“点点歌厅”他知道这是黑碳的据点,黑碳爱下歌厅,却轻易不换地点。黑碳瞅见他进来,疾步迎了上去,尴尬地笑笑:“八哥,真不好意思,又让你跑一趟。”癞疤戏謔地笑道:“你小子咋净干这事?”说着把皮包递给他,示意他去结帐,自己转身出了歌厅,坐在车里等他。

    黑碳是绰号,因为人生得黑如墨碳,旁人便管他叫黑碳。几年前他也做小生意,赚了俩钱,便学会了泡歌厅;他很少回家,总是把老婆一人丢在家里,整宿地泡在歌厅、洗澡堂里;那几个小钱是经不起流水一般的花销的,所以口袋瘪的时候居多。黑碳有钱没钱都叫小姐,小姐可不愿白忙活,不见票子,就不放黑碳走;黑碳被缠得没有办法,便打电话搬救兵,癞疤、肉丸子没少救他的驾。

    结完账,黑碳出了歌厅,钻进癞疤的车子,说:“八哥,总动用你的大驾,做兄弟的可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样吧,晚上兄弟请客,以表谢意。”癞疤笑道:“还是你请客我买单?”黑碳急了:“哪能让八哥买单,有人买单。”说着便拿出电话,癞疤不知他搞什么名堂,也懒得问。黑碳电话通了,粗门大嗓地说:“喂,肉丸子吗?我是黑碳,你在店里等着我,我和八哥马上就到。”癞疤说:“我想着你小子也出不了一个子儿,又拉肉丸子垫背?!好嘛,我买小姐的单,他付饭费,你小子旁的不行,干这却有两下子”黑碳笑了:“兄弟这是没钱吃遍天下,没钱逛遍歌厅。朋友嘛,谁买单都一样,人只要玩得高兴,钱算什么?”

    肉丸子是电器商,论生意头脑,癞疤和黑碳都比不上,这几年抓住时机,滚雪球似的发展,着实赚了不少钞票。

    三人来到一家叫“宜轩阁”的酒店,小姐领着进一间名为“听涛”的雅间,坐定,黑碳说:“今天约两位出来,是想和大家聚聚,我想大家了。”肉丸子脸上泛着油光,用湿面巾揩着汗渍,说:“电话里也不说清什么事,搞得神秘兮兮的,我还以为你又咋地咋地了!”癞疤握着茶杯,笑道:“和咋地咋地差不多。”黑碳的脸即使害骚也依旧是黑的,他并不在乎两人的话中带话,点着菜,望也不望癞疤,说:“心疼那几个钱了?”癞疤“唾”了一口,不屑道:“我八哥什么时候花钱打过嗝?”黑碳白了他一眼,说:“今天不让八哥请客,肉丸子,你还欠我一顿饭呐,今天该还了吧?”肉丸子解开衣衫,用面巾擦着腋窝的汗,笑道:“你还没有忘呀,行,今天的单是我的。”

    黑碳点完菜,呡口香茗,咋吧着滋味,对癞疤说:“八哥,我在‘点点’歌厅认识了一个小姐,才入道,人特有滋味,怎么样,介绍给八哥认识认识?”癞疤淡然一笑:“什么样的女子我没见过,用你给我介绍。”黑碳说:“这个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八哥错过缘分要后悔的。”肉丸子说:“老黑,你别拉八哥下水,小心将来嫂子跟你没完。”黑碳不理会肉丸子,冲着癞疤说:“反正我觉得这个女子非同一般,八哥,晚了可赶不上末班车喽。女人和女人永远是不会一样的,就像同一个饭店的同一道菜,每次吃的时候,永远和上次的不会一样,刀功、配料、火候、甜淡,还有你每次的心情,这要看你会不会品了。”黑碳边说边摸出电话,拨通后,黑碳对着电话说要对方来酒店;癞疤以为他在开玩笑,并没有当真,扭头询问肉丸子近来生意怎样,肉丸子一脸苦相,摇头说现在的生意没有以前好做了。

    上热菜的时候,随着服务生进来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黑碳瞧见,站起身,叫道:“叶子来了,来来,我给你介绍。”

    黑碳在“点点”歌厅认识了叶子,又把叶子介绍给了癞疤;癞疤瞧见叶子,心里猛地一震,暗自念叨吃“糟食”的黑碳这次还算有眼光,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有一种感染人的气韵,像一块漂亮的、没有多少雕琢的璞玉,不自觉地吸引着你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连,他想起黑碳女人和女人不一样的论断,这个浑身透着学生气的女孩子倒底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呢,癞疤心里便生出一种探究的渴望。

    叶子二十二岁,像一颗带着酸涩、却已经开始浸满润黄的青杏,那种清纯的气息有无形的吸引力,在烟花世界奇货可居;浸淫其中的男人们会像淘金人发现金子、珠宝商遇到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欣喜若狂,他们的目光和内心的欲望一样贪婪而强烈,如同他们从不拒绝品味任一盘端到面前的美食一样,嗅觉和视觉早已在美人身上舔嗅。叶子留着没有修饰的剪发头,眉眼清秀,身段儿是承受男人目光最多的部位,癞疤听的出她的口音带着自己家乡的味道,便以一副和善亲切、类似大哥哥的口气温和地问她,结果,叶子竟是自己的老乡。

    癞疤动了乡情,问叶子:“妞,咋不找个工作?为什么干这?”

    叶子盈盈笑道:“这也是份工作呀,可以认识好多像八哥这样的人物嘛。”

    癞疤心里生出遗憾,不由得同情起小老乡了。

    后来接触几次,癞疤发现叶子和别的风尘女不大一样,她总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癞疤平日也玩女人,总觉得自己有点尖酸刻薄的商人的味道,你交钱她献色,完事后彼此两讫,各不相欠,谁也不会牵挂谁,可见了叶子,癞疤竟有了怜香惜玉的感觉,自己的魂魄仿佛被叶子牵了去,癞疤有几分奇怪自己竟会生出如此不可思议的感情。

    自己的那颗已经不年轻的心被看似平平淡淡的叶子打动了,这种感情的骚动多少年来没有冲击过自己,它甚至比初恋的感觉还要强烈,它让癞疤看到死气沉沉的生活燃起了希望和幸福的烈焰,他仿佛感觉自己像叶子一样年轻了,开怀大笑也带着叶子的孩子气,承载着便便圆腹的双腿再也没有滞沉的感觉,和美丽秀腿的叶子一样步履轻盈。

    癞疤知道自己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亲切地拍拍叶子的美肩,很满足地看着叶子说笑。

    癞疤厂里要验收,他租了一辆豪华中巴,趁双休日,把验收的人全部请到了一起,游山玩水;癞疤带上了叶子,叶子快活得像只小鸟,癞疤沐浴在她的快乐之中,心情舒畅。验收的人大都带着家眷,林工还带上了家里的宠物狗欢欢,一路之上狗不离手;叶子更喜欢长毛欢欢,人狗相戏,时常引得一车的欢笑。林工捋着欢欢的长毛,说:“其实,这世上最让人羡慕的是什么?”癞疤不解:“林工高见。”林工伸出手指,任欢欢温热的小舌舔吮着:“这个世界上,不外乎这几类人,有钱的、有权的和没钱又没权的。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有权人有有权人的快乐,没钱又没权的人的快乐更容易满足,当然,他们的烦恼也不少;所以伟人总结出这个世界是由烦恼和快乐组成。”癞疤说:“懂生活的人才会幸福。”林工轻挠欢欢的下额,说:“人啊,钱多了烦恼,钱少了也烦恼;官小了烦恼,官做大了还烦恼;人不应被世事所累,方有快乐。其实最快乐的不是我们人类,而是不知思想,不问世事,吃了了睡睡了了吃的宠物,比如,我的欢欢”癞疤望望叶子,尴尬地笑笑,附和道:“林工说得极是”

    癞疤心里想着林工的歪论,觉得世上最幸福的其实应该是有知心红颜侧伴,古人有红袖侧伴夜读书,既有书香又有女人的体香,这才是生活中不可多得的幸福,癞疤有几分气愤于林工的人不如狗论,但苦于有求于人,自己工厂的小命掌握在人家手中,怨气也便硬硬地往自家的肚皮里咽。叶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隔着座位亲切地贴着他,软玉般的手拉着他的手臂;癞疤扭头冲着她一笑,心里说我现在有佳人陪伴才是幸福快乐的。

    一路漫游下去,大家淹没在景区的秀美景色之中;林工的欢欢还有跑远的时候,叶子像一块磁石一样不离癞疤左右,他们之间的间隔极少超过两只手臂的距离,癞疤本不喜欢这样耗费体力的游山玩水的活动,但是像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对于山川美景,叶子有一种与生倶来的欢喜,叶子的快乐感染着他,不由得不把那张平日里总是僵硬地闭合的嘴巴不停地笑着张大,癞疤想不起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快乐过了。

    晚饭大家都喝了酒,因为要照顾大家,癞疤不敢贪杯,顶多喝了二两的白酒,叶子还替了他两杯。饭后,大家去歌厅唱卡拉ok,毛稀领着大家往外走,癞疤却软在沙发里,佯装醉酒酣睡。毛稀轻声唤了两声,不见他的动静,以为他喝高了酒,便由他在那里酣睡,领了大家上了车,去了卡拉ok厅。

    叶子知道这是癞疤的小伎俩,等大家走净,笑着摇他的肩:“别装了,人都走了。”癞疤张开睡眼,四下张望,问道:“人呢?大家走了,我实在喝多了,得回房休息。”叶子便笑着扶他回房。

    回到房里,癞疤一把搬过叶子,注视着叶子有着软而柔弱的纤纤绒毛的脸,对她说:“叶子,我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人,你知道,我是个重感情的人,为了你,我可以做一切,让你开心,为你花钱,我都不会在乎。”叶子眼白闪动、瞟着他:“我什么时候不属于八哥了?不靠着八哥这棵大树,哪有叶子的这口饭吃?”“找机会我把你调到我的厂子里做我的秘书得了。”“生活和工作,我可以一肩挑哟!”叶子轻佻地笑着。癞疤拥紧叶子,叶子顺应着他,两人的激情像夏夜的让人狂躁的气温一样要顶破温度计的上限;接下来,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毛稀和那帮拖家带口的人们,玩得开心,直到半夜,才拖着倦怠的躯体,从音乐的欢快气氛之中回到酒店;癞疤早已坐在床沿等他们回来,听到动静,便迎了出去;林工怀抱爱犬,脸上泛着油光,癞疤笑着问他:“玩得开心吗?”林工用唱卡拉ok的嗓子带着回音说:“开心,难得这样轻松地休息,特别是我的欢欢,竟也想唱卡拉ok。”说话之间,进了房间,要和欢欢一同洗澡。癞疤望着大家各自回房,满怀愉悦地念叨:“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第二天,大家爬了山,老老少少兴趣盎然,癞疤和叶子故意落在后头,手挽着叶子,癞疤沉醉在叶子的温声细语之中

    回到厂里,癞疤始觉得疲惫不堪,下午,让毛稀开上车,约上黑碳,去蒸桑拿。黑碳问他验收的进展如何,癞疤说该是八九不离十吧,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玩也玩了、拿也拿了,最后不就差发验收合格证了吗?!黑碳说吃喝玩乐以后能够办成事也成,就怕到头来又烧香又磕头,还把你列如八股道。癞疤心中一暗,这也是他最怕的,不过,看样子这帮人不至于这么没良心。

    癞疤提到叶子,欣喜溢于言表,说:“黑碳,你啥正经事没干,但把叶子介绍给我,就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大老爷们得一红颜知己,不易呀”毛稀嘻笑:“何止知己呀,简直就是形影不离的一体了,八哥的睡梦里叫的名字全是叶子。”黑碳瞪着癞疤:“不至于吧,一个烟花女,八哥的动静可大了点。”癞疤说:“烟花女怎么了?你黑碳不是整日泡在她们之中吗?!”毛稀说:“八哥还要把叶子调到办公室当秘书呐。”黑碳扭转头来惊奇地望着癞疤;“八哥,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咋地也不能把她弄到你的身边,你小心嫂子跟你没完,你这是自己竖靶子让嫂子找别扭,八哥你可不敢犯糊涂呀,和这种女子玩玩也就罢了,是动不得真感情的。”癞疤往干蒸炉里浇了半勺水,滋啦作响声中,水气升腾而起,透过雾气,他摇摇头说:“我和叶子的感情是真的,你看叶子干这一行是冲着钱,可她在我面前,从不提一个钱字;我手袋里大沓的票子,她动都不动,这样的人不多呀!”毛稀讥笑:“八哥是掉到叶子的蜜罐里了,八头牛也拉不回。”“我和叶子的感情,”癞疤认真地说道:“和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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