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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粒网 www.guli.la,花月断肠刀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晓梅当印天蓝跨出门去后,转身瞪着公孙启,悄声而带有娇嗔地说道:

    “当心,我送她回来,看不打你个‘扁扁地’!”打成“扁扁地”这话只有她们两个人懂,也是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悄悄”话,说这话的她心里甜,听到这话的他,心里更甜。晓梅回来了,马千里识趣留在帐房间。晓梅迈步进了堂屋,公孙启双手捧着一只鞍子,笑道:

    “我等着你回来,请问是堂屋里打,抑或是里间就可下手?”晓梅噗笑了,道:

    “穿上鞋,谁稀罕打你。”公孙启一笑,登上鞋道:

    “天下事,有时候可真怪的出奇。”晓梅真可以说是太清楚公孙启了,道:

    “嗳,讨打都难,可对?”晓梅哼了一声,道:

    “说点正经事好不好?”公孙启道:

    “好,我洗耳恭听。”晓梅回身扣死堂屋的门,步向了右暗间,边走边道:

    “你来。”公孙启嗯了一声,挑帘到了晓梅临时的香闺。

    晓梅却已半倚在床上,道:

    “乖乖地坐在我床沿边。”公孙启遵命如仪,他俩情缘早定,不拘俗礼,公孙启坐下,晓梅星眸一眨,道:

    “明天我随印天蓝去长白山,你呢?”公孙启道:

    “你坚决不让我去,又问我干什么?”晓梅一笑,道:

    “你这样作,想证明些什么?”公孙启低头未答,晓梅接着说道:

    “你就眼看着巨恶太好,日日残杀无辜而无动于衷!我不相信,这会是‘云老人’授业时的愿望!”公孙启长叹一声道:

    “一个杀师的”晓梅沉声叱道:

    “住口,杀师的不是你,你只是上了当!”公孙启苦笑一声道:

    “这没两样,若不是我冒失,他老人家又怎会气血逆行惨死,我两手血腥未干,曾立重誓,除非那冤家”晓梅接口道:

    “你能证明,那个暗以奇毒的诡谋,算计了老人之度,又诱你上当致老人惨死的凶手,不是此间隐于幕后的巨恶?”晓梅哼了声又道:

    “范凤阳在锦州城内,有座巨宅,我相信里面有不少值得一看的东西,为了那些惨遭不孝的无辜,我该去看一看!”公孙启微吁一声道:

    “晓梅,你这不是有心难为我吗?”晓梅正色道:

    “怎么,你不去?”公孙启长叹一声又道:

    “再说你也证明不了他就是?”晓梅肃色道:

    “不错,所以我要找,找出证据来!”公孙启道:

    “很好,当证据齐全,证明这人就是那个人的时候,不用你催,我就会将他生擒,给恩师他老人家复仇!”晓梅沉声道:

    “谁替你去找这证据?我?哼!你自己作什么?你该多想一想了。”公孙启漫谈应道:

    “我正在想。”晓梅轻压在公孙启膝头的柔荑,缓摇了几下,道:

    “启哥,我并不是逼你自毁誓言,更不是为了单纯的矿工事故,说实在的话,你一向是相信我的‘特殊’感觉,这次”

    公孙启的头愧然低着,接口道:

    “也许你的感觉很对,此间隐于幕后的元凶,也就是背后设谋叫我上当的冤家,不过我也有个想法”晓梅接口道:

    “你的想法我懂,你要在确定某些线索或证据后,才愿意亲自侦查下去,因为督言在耳,虽然你也承认那留言太迂”公孙启突然抬头,肃色道:

    “晓梅,我自始至终,认为那督言没有半点错失!”晓梅道:

    “好,就算这样!又如何呢?”公孙启道:

    “我已答应你去查这些事,不过我会十分小心,在决不违誓并考虑好中间步骤之后下手,相信恩师在天之灵,会佑我福我”晓梅忍不住问道:

    “难道你这次来辽东,并非经过小心考虑?”公孙启知道晓梅所指何事,道:

    “这次是使人想不到的意外。”晓梅眸在公孙启脸上掠过,道:

    “你该相信,人之一生,不知道会碰上多少次想不到的意外,若再有一次那时你该怎么办呢?”公孙启语塞。垂首无言。晓梅有些哀怨而气恼了,冷冷地说道:

    “我不勉强你。”公孙启接口道:

    “晓梅,这三四年来,我知道苦了你,我不能去犯险履难侦查元凶,又不能违督施展半点武技,要没有你,我己死过多少次了,我不能说你是应该的,但是我也不能否认,当立誓的那刹那,我就因为你可依靠。”说到这里,他又幽幽一声长叹道:

    “当然,我是太自私了。”晓梅此时觉得,再说什么都多余了,所以她只微微叹息一声,公孙启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抚在她的肩头,道:

    “晓梅,我会想个办法去探探范凤阳此地的巨宅,并且保证不会有危险。”晓梅勉强地笑了笑:

    “算了,那话算我没说,我们还是照从前的老样子,你有什么行动,在事前告诉我一声,让我知道就行。”公孙启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当他和晓梅四目交接刹那,将话儿压于心头,晓梅烦了,他就怕她烦,可是他又常常给她添烦恼!在晓梅烦恼的时候,脸上就很自然地现出倦极的神态。此时若再多说什么,不但等于无用的废话,并将导致更大的更深的沉默!沉默固然该是一种美德,但因无名惆怅而引起来的沉默,却隐含着危机,它也是暴风雨的前奏,或许是彩虹欲出前的窒息,总之,这时候旁边的人,最好能识趣而退!

    公孙启可称得上是个识趣的人,因此他在被沉默紧压在心头,感觉出坐立难安时,轻轻收回手来,低而温和地说道:

    “晚了,你歇息吧。”说着,他缓缓站起,向外朝堂屋中去。

    晓梅没有说话,或动,连睫毛没眨,没表示她愿意公孙启此时离开床边,或是不,但绝对不是沉思着什么,公孙启难以适应,只好慢慢地一步步走了出去。

    公孙启错了,他和晓梅,十年交游,无话谈,无事不共,包括快乐的,忧烦的,他们已是心犀互通,熟悉彼此个性,实不该再有不了解的地方。但是谈到了解,真太难了。人与人之间,不论父子、母女、夫妻、朋友、情侣,都无从“了解”对方,他们只能以“同情”“关怀”“坦诚”而互相“谅解”公孙启,现在错于误信自己“了解”晓梅,更误信自己十分识趣,所以他才悄悄退出暗间,其实,他错得可怕!

    晓梅并不愿意公孙启在那个尴尬的时候?离开自己,她自始至终,根本没想到公孙启会突然告辞出房,她沉默和发呆,只是偶遇心烦时的习惯神态罢了。公孙肩突然提出回房的事,她心里是想告诉他,她并不倦,至少现在还不倦。有这么一句话,也足够明显到使公孙启再留些时候了。奇怪的是她话已到了喉间,可就是懒得张口,时间一过,更不想多说了。

    夜晓梅转念头的时候,脸色自然越发阴沉,所以公孙启误信自己的判断,识趣地退出,那知却是“太不识趣”了。好好的欢愉的促膝谈,变作无言的沉肃的结局,真出乎意料。

    公孙启身体虽已复原,但还不够强壮。人总是人,不是钢不是铁,任凭先天体魄再好,后天功力武技再高,大病初愈,要说真像吃了“吕纯阳”仙丹般,马上似生龙活虎,就算鼓儿词上人物可能。那也不是“大手笔”的构思,他仍需要跌坐调元促进真力。所以他回到自己的暗间,立即跌坐静下心波,刹那后,已入忘我之境,自然对刚才的事,业已抛却。

    晓梅却也无法成眠,公孙启去后,她是一肚子的委屈脾气,别看平日她对敌时,刚强无比,若以女儿心对公孙启时,却受不得一丝委屈!由气转恼,由恼而转为极度烦躁,静不下心来,更放怀不了公孙启退出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从公孙启的退时神态,又想起公孙启病体初愈,由于她由烦躁,转为恼怒,恼怒再转作气,气再变作嗔,嗔后,她有些悔了!

    心中一悔,有人说过“最毒妇人心”也许,但却应该说明哪种妇人才心毒,譬如“最毒绝情妇人心”还勉强说得过去!晓梅生悔,顿时起身,悄步去探视公孙启。帘儿微挑,她看清了一切,暗暗笑了,此时她才记起,虽因师仇使公孙启有了对人的城府,但那只是对别人,而非对她!所以刚才,是她多心,误会了他。

    调元静修,该有人护法才是,于是她悄悄走进公孙启所住的暗间,将椅垫放在地上,面对公孙启,也坐以静养并代为护法。周天自循,公孙启醒来,时值更深夜凉!他看到晓梅竟在地上跌坐着,推测出原因,心中感念而激动,悄悄下地,轻轻穿鞋,取起棉被,移近晓梅。他轻又轻,小心了又小心,将棉被披向晓梅肩头!蓦地,手被晓梅抓住了,耳边传来晓梅的娇声道:

    “你好像个小偷,悄悄下床,轻轻穿鞋,我当你又想躲开我呢,原来”

    先前的阴云散了,愁雾尽消,有情人相对,又开始低语频频。

    马千里来请早安的时候,公孙启和晓梅,早已谈妥了大事,午饭刚过,印天蓝已率人到达,并且已经给晓梅准备了马匹。

    公孙启仍以身体索弱为借口,谢绝了邀请,于是晓梅和印天蓝,在马千里及公孙启相送下,登程而去,不知道印天蓝是存着什么心意,她随行的手下人,并没有和她及晓梅一路,而是先一步当作了头站。

    这情形看在送行的公孙启眼中,不觉有些好笑。在东跨院前堂屋内,马千里郑重地对公孙启道:

    “老弟,我是直肠子的粗人,不明白老弟你是为了什么,发誓不再施展武技本领,不过我却知道姑娘此番去长自山,是单人犯险,老弟你”公孙启知道解说无用,笑了笑接口道:

    “她作客先走,我是暗中侦查后行,此去长白山,不是三两天可以到的,我会追上。”马千里闻言,这才安心,大嘴一张,哈哈地笑了,道:

    “我说嘛,凭老弟你和姑娘的关系,说什么也不该若无其事,原来哈哈”公孙启又微微一笑,道:

    “马大哥,我傍黑就走。”马千里道:

    “对,急赶上半夜,准能追上。老弟,我到前面去准备马匹等物,你好好地睡上一觉,晚上赶路才有精神。”公孙启慢应着,马千里笑嘻嘻地走了。

    距马千里那“马家老店”三条大街,幅东地方有家“悦宾栈”是锦州城内最豪华的一家客栈,普通人是住不起的。

    “马家老店”一个单间,包括三餐伙食是三分银子,已经不算便宜,可是“悦宾栈”小单间,加伙食却只要两钱银子一天!

    范凤阳的巨宅,很巧,就在“悦宾栈”的后面。

    范宅的后门,竟也是“悦宾栈”的后门,两家只一道后墙,从这一点上看来,这“悦宾栈”的东主,极可能是范凤阳了。

    可是事实上又不尽然,谁都知道“悦宾栈”的主人姓燕,名字叫南楼,六旬上下,身材修长,据说曾经是河北步政使口的红慕府。后来因为身体关系,辞去了那份好差使,落户锦州,开设了家“悦宾栈”那时候的范凤阳还没有来辽东。

    本来“悦宾栈”前后整个土地,都是燕南楼的,在范凤阳突然发达并与印家联姻之后,才从燕家手中购得“悦宾栈”后的地,兴起了这座巨宅。

    燕、范两家,除了为买地交往过一次外,没人看见他们再有过往来,甚至婚丧喜庆,也都不通庆用。他们两家不往来的缘故,听说是为了这道后墙和后墙门。卖地的时候,燕南楼就有条件,范宅落成,必须共这道后墙!墙门开关,当然是在早建多年的“悦宾栈”这面,因此范家无法开启后门,而燕家却能随时打开它。自从范宅落成,就没有启用过这道门,但是这道共墙和后山却成了范凤阳的心病,每每想起此事,总牢骚满腹。

    昔日只顾得地建屋,没多考虑就答应了燕家这个条件,现在感觉不便了,没有一条“水火巷”这成什么“格局”?

    据传闻,两家有些不和,却这多年来也没生是非,也许传闻不可靠吧。

    燕南楼一家,人口不多,一个老伴是白发的婆婆,没儿没女,所以私宅就在客栈后进,有道铁门和高墙使前后隔绝。

    “悦宾栈”占地很大,燕南楼老夫妇的后宅,竟占了一半,有花园,有暖阁,也有水池,美仑美免。

    另一半是容栈,计单间二十四个,东西厢院西座,东西路院两座,还有一座二层的大酒楼,由此可见燕南楼的私宅有多大了。前七八年,燕南楼在每年交春,就离家外出访友,秋初回来来,已成习惯,这三年来,燕南楼人老了,已不再离开家园。这天傍黑,也正是晓梅和印天蓝离开锦州的当天晚间“悦宾栈”来了一位落魄书生,除那匹瘦马外,别无他物。他住进了燕南楼的后宅。落店薄的名字,是“落拓生”谁见过天下有姓“落”的人来?可是那年头很绝,只要你愿意是姓“落”没人会管这个姓对不对。

    店家让进“落拓生”后,有些提心吊胆,这书生脸色不正,焦黄,绝没有错,有病,再者他身无长物,万一付不出店饭钱可怎么办。

    不过自古直到那时候,还没听说客人住店,先要银子这种事,所以店家只好心里嘀咕,跑去和账房商量。账房年纪也不小了,五十只多不少,一张白净脸,两个大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他姓黄,名叫天爵,号留宇,听来不像干这种没出息客栈账房的人,可是他不但干了,并且还是从这容栈开张就干起!黄账房听店小二说出心事,笑了,道:

    “老钱,你该知道燕爷的脾气,真遇上苦人,没店钱,燕爷也不会叫你赔的!”

    店小二钱贵,得了账房这句话,放心了。黄账房边说,随手便取过了店簿,一翻看到二十四号单间客人的名字,他双目陡地射出寒光,但瞬即恢复了先前的样子。钱贵没有注意这些,却笑指店簿上那名字道:

    “先生,您看他这个姓有多特别,姓落!没听说过。”黄账房一阖店簿,眼一闭道:

    “这有什么,天下无奇不有。”黄账房不理他,又道:

    “燕爷在后边?”钱贵嗯了一声道:

    “在,我没见他老人家出来。”黄账房手一摆道:

    “忙你的去,叫‘吕仲全’来暂时照料着账房,我要把上月细账拿给燕爷过过目。”钱贵去了,刹那之后,一个身躯微胖嘴也稍斜的中年人来到,这人有对三角眼,看人从来用不着抬头或四顾。黄账房此时抓起店簿,置于袖中,对这人道:

    “当心些,仲全,二十四号的客人,若要什么就给什么,好好伺侯。”吕仲全双眉一拧,悄声道:

    “总管,那小子有来头?小的记往了。”黄账房不怒而威地瞪了吕仲全一眼,道:

    “别再遇事自作聪明!”话说完,看都不看吕仲全,大步而去。吕仲全却目送黄账房的背影,无声地狞笑着!燕南楼在他私宅的小客厅中,接见手下的黄账房,此处已非前面客栈可比,宁静至极,谈些什么,更不虑泄露出去。黄账房首先把店簿往燕南楼面前一送,道:

    “你看这个名字!”燕南楼目光早已注意到“落拓生”这三个字,长眉皱在一处。黄账房接着又道:

    “这也许是巧合。”燕南楼没有作答,微仰着脸,在沉思此事。移时,燕南楼低低地问道:

    “天爵,你见过这人没有?”黄天爵摇头道:

    “还没有,等和大哥商妥办法之后就去。”燕南楼嗯了一声道:

    “天爵,依我看,天下虽多巧合事,有时也往往会巧到令人瞠目,好,你就去吧,其实计算起日子来,他也真该找到此地了,是福是祸,早些来到总比迟了好得多!”黄天爵看了燕南楼一眼,道:

    “可要小弟以当年的暗语一试?”燕南楼头一点道:

    “这是必要的。”黄天爵想了想道:

    “大哥,若真是那话儿的时候,我们当真就清点财产账册,和那些珍宝东西,乖乖移交给他?”燕南楼淡然一笑道:

    “二弟可是有些舍不得?这多年来愚兄无时无刻不在等待今天。”黄天爵低头一笑道:

    “小弟没有意见,一切听大哥吩咐。我去和他谈过之后,再由大哥出面去办。”燕南楼伸手轻轻一拍黄天爵肩头。

    燕南楼含首应着,黄天爵告辞去了。黄天爵刚走,小客厅通往后进的门已被人推开,一位白发的老婆婆,挪步匝进,燕南楼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道:

    “刚才你都听到了?”老婆婆嗯了声道:

    “听到了,你想怎么办。”燕南楼淡然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很简单!”老婆婆城府极深地说道:

    “只怕未必吧!”燕南楼长眉一皱道:

    “你是指天爵二弟吗?”老婆婆冷哼一声道:

    “不只是他,也包括你!”燕南楼不由微忍地瞪了老婆婆一眼,道:

    “你真这样看我?”老婆婆翻翻眼皮道:

    “得了,别在我面前耍这一套鬼把戏,你起意谋夺这份财产已很久了,只恨老人家瞎了眼,竟相信你!”燕南楼霍地含怒站起来道:

    “你大概忘记了你的身份啦!”老婆婆也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道:

    “你又是个什么身份呢?!”燕南楼两道长眉倏忽扬起,似是怒极,老婆婆冷目盯注,毫无畏惧之色,终于使燕南楼在自觉心亏形愧下,又颓然坐下。老婆婆扫了燕南楼一眼,神态稍有温和,道:

    “南楼,不管怎么说,我们总是夫妻,我愿你对这件事,多想一想。”老婆婆喟吁一声,又道:

    “前些年你总是往中原跑,一去小半年才回来,别认为我是傻瓜,不知道你去作什么事情!”燕南楼突然抬头道:“你既然这么聪明,说,我去干什么来?”老婆婆冷哼一声道:

    “你去探望老人的动静!”燕南楼冷冷一笑道:

    “你这叫胡说,当年事也有你在旁边,你总该记得,老人是怎么说的,我又何必再去探查什么动静?”老婆婆瞪了燕南楼一眼,道:

    “不错,老人说过,他不会来的,可是老人却留了暗语,说他会差派人来,以‘落拓生’名字为信!”燕南楼“噢”了声道:

    “是呀,那我又何必再为此事操心呢!”老婆婆嘿嘿两声道:

    “就因为这样,你才必须操心!你知道这件事。”燕南楼心头一凛,不得不追问下去道:

    “这话我听不懂!”老婆婆没理他,道:

    “可是老人会派什么人来,你却不知,你更明白,老人只在春秋相交时开关放人,于是你暗掩于附近,看看有谁下山”

    燕南楼心凛但却面带笑容地说道:

    “你这一厢情愿的想法,使人听来哭笑不得,就算这样,为什么近三四年来,我不再出去呢?”老婆婆道:“我承认对这一点还没想通”燕南楼借此机会,摆手道:

    “好啊好啊,你用不着再胡猜乱说了,听明白,现在有人来了,假如以老人所示暗语相询,他答得不错,我会移交全部存物财产,那时你可以从旁边监视,这总行了吧?”燕南楼目送老婆婆推门而去,脸上掠过一丝狞笑。老婆婆想了想道:

    “我回房去了,希望你能言行如一。”此时,前面“悦宾栈”

    二十四号单间中,黄天爵正叩着室门,店小二钱贵,捧盏油灯,站在账房身后。门开了,那面色病黄的落魄书生,当门而立,钱贵先冲着书生一笑,道:

    “客官,给您老送灯来了。”书生哦了一声,黄账房已开了口:

    “公子,老汉是此店的账房,姓黄,特地来拜会公子一谈。”

    书生又哦了一声,微微一笑道:

    “老丈请进,请坐。”黄账房应着声儿进了单间,先对刚要离开的钱贵道:

    “老钱,别忘了规矩,去吩咐厨房,三荤一素带汤右酒,给这位公子先送来。”钱贵应声而去,书生却客气地说道:

    “区区吃不了这多东西。”黄天爵笑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是小店的规矩,凡客人照顾小店第一餐伙食都是这样,所以公子不必客气。”书生笑谢过方始落座。

    坐定之后,书生问道:

    “老丈有何见教?”黄天爵状极恭敬地说道:

    “公子仙乡何处?”书生看了黄天爵一眼,道:

    “莫非这也是贵店的规矩?”黄天爵心头一动,慌不迭含笑道:

    “公子别误会,这只是老汉随口一问,老汉祖籍山东,听公子口音一些像,所以不禁问上一声。”书生摇头道:

    “区区不是山东人氏。”黄天爵心中已有了数,这书生城府极深,更聪慧无比。于是他索兴开门见山地问道:

    “公子店薄上落的姓名很怪。”书生淡然一笑道:

    “怪吗?区区到不觉得!”黄天爵被这句话给干住了,书生话并没完,又道:

    “老丈前来,难道就为谈名姓?”黄天爵头一摇,道:

    “是有事相烦公子?”

    书生哦了一声道:

    “老丈请讲。”黄天爵想了想,道:

    “敝东主和人有约,手中存放着友人所托的不少东西,那友人曾说,来取领东西的人,名叫‘落拓生’!”书生这次开朗地笑了,道:

    “很好,那就请贵东把东西交给区区好了!”这话说得黄天爵一呆,半天竟没能答上话来。他没有想到,书生会坦然索物。在片刻沉默后,黄天爵才开口道:

    “事情不是这样简易的。”书生看了黄天爵一眼道:

    “大概已经复杂到贵主人不愿意交还的地步了,哦?”黄天爵急忙解释道:

    “不不不,敝东主为这些东西,心中不安已久,记不得马上物归原主坦放胸怀,只是在手续上,还有些麻烦。是半敝东托存物品时,不但指示来取物人的姓名,并还有暗语核对后始能交付。”书生颔首道:

    “原来如此,区区几乎错怪了贵东。”黄天爵故作无所谓地一笑道:

    “公子,老汉要问问公子那些暗语了!”书生突然神色一正,道:

    “什么,老丈也知道那些暗语?”黄天爵一笑道:

    “公子,这不用大惊小怪的,老汉是敝东的亲信,一切事务留由老汉代为办理,所以这件事也不例外。”书生寒着一张黄焦焦的病脸,缓缓起座,冷冷地说道:

    “很抱歉,这件事区区不想和局外人谈。”这话多干多硬,使黄天爵无法接口,半晌之后,黄天爵才想出对策,道:

    “公子是要和敝东谈了,若敝东不巧远行于外呢?”书生头一点道:

    “不错!”书生耸肩一笑又道:

    “不过若以贵东当年所立誓言来说,取物人未来以前,他是不该离开锦州城中一步的!”黄天爵神色变了,这话他明白,果有此誓。由此看来,这病黄的的落魄书生,的确是老人所派的代表无疑!想到这里,黄天爵老奸巨猾地一笑,道:

    “公子稍待,老汉去去就来。”说着,他已站起。在走了两步之后,笑着转身又道:

    “老汉必须有所声明,有关存物暗语的事,老汉并不知道,所谓敝东远行之说,乃敝东之策,旨在引使来人说及昔日誓言,即是证明一切,如今老汉认定公子是敝东要等的人了。”书生也不过为已甚,点头道:

    “贵东是为了谨慎,这没有错。”黄天爵笑了笑,拱手而去,刹那,他重返书生所居,极为恭敬地说道:

    “敝东在后面私宅内,恭候着公子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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