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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粒网 www.guli.la,谈笑出刀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房藏奔出来的双刀,让老西秦刹那间领悟到一件事。

    全心全意。

    房藏一定会全心全意无时无刻的在揣摩、领会老鬼先人创出“无臂刀斩”的心态。

    所以他时时忘记自己有手。

    为了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他必须不断的将气机回转于背后衣袍内的双刀上。

    就好像是身体的一部份。

    是活的。

    老鬼的刀法是活的,是有生命的。

    房藏的刀显然也到了这个境界。

    所以他走的很“用心”用全付心神在协调刀和身体密切合一。

    这种有生命的刀,会是怎样的刀?

    老西秦忽然间不再觉得有“根”

    因为刀法是死的,而能让活的只有心。

    一个人的心。

    老西秦的两臂上传来剧痛,是房藏那两把刀的压力,撞击自己掌中的双刀所传来的创痛。

    他忽然笑了。

    是一种尊敬、钦佩下的喜悦快意。

    或许这个心情产生的力量吧!疼痛轻缓了不少,而且还让他有能力反击。

    他以手中的双刀为轴,身子倒翻以双腿背跟踢向房藏的后脑。

    这个变化很快,也很有力。

    却是房藏的刀与众不同。

    不同在于那柄下系着子。

    子可以长,可以短。

    房藏的刀斗然一伸,是子放出夹卷住老西秦的双腕,同时两刃刀锋越过了对方的肩头,架在脖子上盘了两盘。

    房藏转身,在千钧一发之际扣住了老西秦的脚踝。

    双刀还在老西秦的脖子上盘飞着,真叫人担心什么时候力道不足了,一当儿砸下来会闹出人命。

    老西秦却放心的很。

    因为气机由房藏的背顺灌于上在控制。

    这时看他们两个,倒有点在表演特技似的,一个握着另外的一个脚踝立起,而且上面那个的头顶,还有两把刀在飞旋着,煞是好看。

    “你是谁?”

    “老西秦。”

    “老字世家中人?”

    “不错!”

    房藏一松手的同时“哗啦啦!”的响音中,那两把盘空的刀忽然间就这样消失了。

    老西秦的眼中有一丝佩服,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比刀了?”

    房藏的确知道。

    因为自己用的是人家世家中人创出来的武功。

    “不过我还是很安慰,老鬼先人的刀法由你承传”老西秦离去时,很诚恳的道:

    “因为你很有心。”

    房藏看看他离去的背影,胸口像是哽塞住热烘烘的什么似的。

    这是一种情谊。

    一种本来就是家中的秘珍,有一天发觉更适合某人时,送给了对方的情谊。

    他有一丝感动,也有一份的亲切。

    房藏长长吐出一口气,宇文磐向前并肩而立。

    “监利城好像有了一些变化”宇文磐沉着眉,在他的瞳子里看出每个人的眼中都有一丝的光彩。

    是一种欣喜。

    “这里应该是六府道绿林的重镇!”房藏也皱起了眉头,缓缓道:“现在似乎看不到那些人物”

    一刹那间,满山满谷的绿林枭汉好像都不见了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位来的早啊!”他们的背后有人大笑着道:“我告诉你们是怎么个事情”

    房藏头也不回就知道后面那小子是谁。

    只是他的耳朵揭醒他一件怪事。

    尹小月的人呢?

    “被人家带走了。”谈笑看着店小二端上来的酒菜,毫不客气的大口吃喝起来。

    这儿是监利城最有名的“四重天望湖醉楼”

    从最顶的四层望眺,长江、洞庭绵系缠缍恻有如情人。

    “被人带走?”宇文磐和房藏的心跳了一下,道:“有谁有这能力,能在你们两人之前带走人?”

    他们的话说的很诚恳,也有相当的尊敬。

    “一对夫妇。”谈笑大笑道:“一对五旬近六的夫妇。”

    看这小子笑的这么乐,尹小月绝对不是被“强迫”

    而会让谈笑和尹小月心甘情愿分开的人,必定也是不得了的人物,一对夫妇?

    “是他们?”房藏的脸色一变,道:“苏大侠和锺大侠?”

    “聪明透了!”谈大公子的话说到一半,道:“就是他们折服了神太岁退兵”

    字儿没说完,下头忽的传来一声长笑,有人道:“杜三剑,王王石,谈笑那小子的人在那里?”

    谈笑这三人坐在最高层上,往下望去了便见得一名五旬左右的儒士汉子,手中握着一把红缨枪,正挡在杜某某和王某某面前。

    “喂!你打那儿冒出来的?”王王石皱眉叫着,道:“哥哥我还正找那小子问话呢?”

    旁儿,杜三剑忽的一抱拳笑道:“你大概就是巴山遗老中一道、一醉、一儒中那位红楼天舞枪的史天舞了?”

    “有眼光!”史天舞嘿的一笑,冷哼道:“老夫不找你们,我只要谈笑颈上那颗脑袋。”

    “我也希望你去把那小子的头采下来”杜三剑苦笑道:“不过,他既然不在就拿我的充数吧!”

    史天舞双眸一挑,冷嘿一声道:“可以!”

    还当真的说干就干了。

    提在右掌的红缨枪好快,几乎是不及眨眼就到了面前。

    杜三剑吓了一大跳,挪身方闪着,却是对方的枪头一沉,无声无息的一个变化里斜里挑起。

    偌大的杜三剑一个身子便叫史天舞这神鬼莫测的一枪挑中左肋“哗啦!”一大响,摔进了四重天望湖醉楼的底层内入。

    上头的谈笑大吃一惊,坐椅下一阵内力连破。

    竟是连人带椅自第四层甘下“哗啦哗啦”的穿过弟三层、第二层直落到第一层至。

    门外史天舞弥天乱点的枪头,彷如神秘难测的阎罗,满满罩住王王石的周身。

    这柄红缨枪掌握在史天舞手上,有如活了似。

    “二十年来第一人!”潜龙曾经说过史天舞的枪法,道:“这项几乎被遗忘的兵器,他奶奶的就是姓史的让它活了。”

    王王石记得这句话。

    而且现在就在吃这个苦头。

    他的拳如钢铁,这是绝对有自信的事。

    问题是眼前这个史天舞的枪头,却是专门出破钢板铁片的锥子。

    夹带破来的锐利罡气,咱们王大公子都不得不怀疑史老小子的武功是不是比韩元占、沈九醉还好。

    史天舞的武功的确比他们好。

    只是他一向缺乏信心。

    沈九醉名动江湖,韩元古才学惊人。

    在自己之前的两位师兄令他产生压力。

    产生压力也产生自卑。

    设非昔年一枪连挑“南海三绝”证明自己还不差,他还真的不敢在江湖中行走。

    王王石显然勉强靠着软甲胄硬挨了几下。

    对方枪头上的冲力已逐渐控制他的步法。

    史天舞大喝,一排枪影再下。

    蓦底,惹恼了我们王大拳头。

    他大步往前一跨,左拳一屈一拗硬是挑了个好时机,贯抡住枪头旁侧一偏。

    同时右拳闪出,好快!

    这回则是击打枪身。

    更快的是王大公子用独门的八卦迷踪步迅速移前,双拳落下如雨。

    每一拳打的是人家的枪儿上。

    长枪的好处是,长。

    长,所以人家不容易近身相搏。

    但是长也有缺点。

    只要人家欺近了范围之内,那可大大不便。

    亏王大公子想到这点,他每一拳可抡的实在。

    他是不得不这般卖力,枪上的气机力劲大的很,王王石的拳头必需压住。

    压住才能让史天舞没有再出枪的机会。

    两人之距已到了两尺之近。

    猛可里史天舞一退。

    退,并不带枪走。

    而是自枪之后,抽出一柄又细又利的半尺长刃。

    光影一闪,刃尖已顶插向王王石的喉结。

    这一记出手才见真杀着。

    哥哥我死矣!

    王王石大叫一声,只觉喉头上一震。

    一震一晌!

    是杜三剑的剑身摆在那儿。

    “玩剑是我的事!”杜三剑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是不是该哥哥我表现了?”

    简一梅的脸色简直是难看到家。

    神太岁抽走了十万兵马。

    刹那整个两湖交界处全空,洛阳九世家、米字世家、锺字世家的联军已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侵而入。

    老西秦南走回苗疆,连史天舞也在监利城负创返回巴山去了。

    前后数日的时间,几乎可以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

    “你是我的爹亲”简一梅的声音很冷,道:“但是却犯了不可原谅的大错!”

    简北泉的脸色也不好看。

    “我们还有几十万的兵马。”他沉沉一哼,道:“何况赵古凤那边也有近十万的精兵。”

    “他这个人能信任?”简一梅冷冷一笑,踱了两步方道着:“只怕姓赵的趁我们一时慌乱,吸收了两广、江西的势力”

    简北泉一嘿,挑眉着道:“他敢?哈我们手下又不是没有可用之将,在蜀中有程渡江、贺孤山带领八万兵马。两广、江西亦有江还、张木叶、周河影领着九万好汉,就算此城洞庭也尚有五千兵马,左右则有晏一弄、褚青门在,足以称雄天下”

    简一梅轻轻一笑,声音却是冷,道:“你是我的爹亲尚且想争权夺利,别人就不会?”

    简北泉脸色大变,挑眉冷肃,道:“丫头,你忘了是谁辛苦摭芷你?竟敢跟我这般说话?”

    “哈哈哈你的心里有数!”简一梅挑眉沉声道:“你并不是我的亲生爹,是不是?”

    “你”“当年娘怀了我时,是你逼死了另外一个人?”简一梅淡淡一笑,冷眸刹动,道:“你绝对没有想到,弄巧成拙老太爷竟把大旗飞龙令传给了我?”

    简北泉脸色变了好几回,方是冷嘿嘿笑了,道:“是谁告诉你这些事?”

    “赵古凤!”

    “他?”

    “没想到?”简一梅轻轻一叹,道:“或许你更想知道,你用力最勤,最想拉拢的江还、强木叶、周河影他们三人和兵马已被姓赵的吸收走了。”

    简北泉全身一颤,咬牙恨声怒叫道:“没有错,我是恨,恨老太爷为什么在大会上,众人之前把大旗飞龙令传给了你”他喘了一口气,盯着简一梅哼声道:“只怪当年我太爱你娘了,而让你这个贱丫头生了下来”

    “是吗?”简一梅的眼中充满了悲哀,看着简北泉道:“不是吧!当年在你们几个堂兄弟中,老太爷并不是最欣赏你。”

    声音悠悠怨怨道:“而且你也知道老太爷最喜欢我娘,所以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她,目的呢”

    简一梅一举掌中的“大旗飞龙令”玉佩,沉嘿道:“就是为了它!”

    简北泉的心往下沉。

    现在他可知道赵古凤这个人的可怕!

    挑在一个时机,一个永无翻身机会的时机,向简一梅提起了往事。

    因为自己下了命令给神太岁、老西秦和史天舞。

    而偏偏他们全都失败。

    在这个不可饶恕的大错里,他简北泉于公于私都没有反驳的余力。

    赵古凤好个阴狠人物。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简北泉可以感觉到这间厅房的四周,已有不少的人在等待着。

    等待简一梅的命令!

    “你为什么会相信赵古凤那老匹夫的话?”

    “因为我是他的妻子!”简一梅的回答让简北泉如受电击,道:“我本来并不确信,只不过你肯定了这件事而已”

    简北泉还能说什么?

    长安名邑。

    天下前五名的大城名邑中,长安无疑是其中之一。

    岳阳城东南的长安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谈笑一踏入城门就可以感觉到那份欣喜。

    是由每个人的心中、眼中感受出来。

    长安的小阳楼也选在今天从新开张,络绎的人潮不时把气氛热烘烘着。

    街上又有小童在嬉戏着。

    “真好!”谈大公子笑道:“这就是人生!”

    杜三剑嘻嘻一笑,道:“早闻长安城里,以小阳楼的涮羊肉配白亳升龙酒最是够瘾,可怕人太多。”

    “会吗?”宇文磐难得一笑,道:“对老板来说永远会有位子”

    “你!你是老板?”王王石叫道:“这么有钱?”

    宇文磐轻轻一嘿,还真的带他们进去,真的有一个位子,而且是最好的位子。

    满满早有坐了二十来张桌子,乱哄哄的气氛和着涮羊肉的香味儿在流落。

    “过瘾!”王王石一口白毫升龙下肚,叫道:“这酒着实是过瘾极了!”

    宇文磐轻轻一哼着,道:“这酒很贵,谁付钱还不知道”

    “什么话?”杜三剑叫道:“不是你请客?”

    “我有说吗?”宇文磐反问一句。

    没有!

    杜三剑忍不住问房藏道:“你们在一起是谁出钱?”

    “各付各的。”房藏回答的很乾脆,道:“因为我们都不想欠对方人情”

    因为以后随时可能兵刃相见。

    谈笑大笑了,嘻嘻道:“这也没什么不好。”

    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交朋友的方式。

    有些人认为你吃我喝,一顿又一顿的请是朋友。

    但是有些人平素守着自己的原则,却在生死关头时会替你卖命。

    感情本来就是很奇妙的东西。

    一名看起来相当机伶的店小二,快步走了过来,他自袖中抽出了张信函给宇文磐。

    神神秘秘的,脸色却是一丝的奇特。

    宇文磐摊展,落眼后是片刻的沉默。

    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氛很奇怪。

    近似一种极大的讶异。

    短短的信笺在手中化成了粉末,他站了起来。

    “我去找一个老朋友。”宇文磐淡淡道着:“如果明天早上以前没有回来,你们就自己到岳阳城去吧!”

    说走就走,宇文磐头也不回的转出店门外去。

    “这小子溜得快。”王王石叫道:“待会儿付账谁来负责?”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王王石在开玩笑。

    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点担心,宇文磐的那位“老朋友”恐怕是阎罗王。

    房藏也站了起来,他淡淡的只有一句话,道:“我记起来一件事,宇文磐前几天欠了我半两银子还没还”

    谈笑在笑着,道:“半两银子不少,千万别让他溜了。”

    房藏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我们也还有约”

    “我知道。”谈笑大笑道:“你用不着每天提醒我!”

    房藏不再说话,转身跨出了第一步。

    却是那名机伶的店小二果然机伶,道:“客倌,茅房在后头”

    “我不是要去茅房”

    “那很抱歉。”店小二一笑,又复一叹,道:“我们店老板宇文公子有交代,你们几位好不要跟着他”

    “最好不要”是客气话。

    房藏当然知道这个店小二只要一挥手就摆平了。

    但是他更清楚,只要宇文磐真的有心阻止,自己绝对追踪不了他的行迹。

    方转念,门口排队的人群中忽的传来一串串惊呼。便见一名狼狈的汉子街了进来。

    简北泉。

    谈笑猛的起立,有些讶异道:“这老小子怎会这样?”

    门口已有人高声叫喝,道:“里面的人如果还想活命,最好在还没有吐气之前冲出来”

    喝声未完就有一支箭来。

    箭上有火,火烧炸药。

    “轰”的一响,直震得桌裂椅碎,满屋内盘杯四飞。

    “他奶奶的!哥哥我吃一顿也有人看不惯?”王王石是一肚子火,看着蜂涌冲挤出去的人潮大骂,道:“是那个龟孙子在外面?”

    他的声音大,但是近百人的惨叫声更大。

    “劈哩叭啦”的一阵,这屋内连店小二也走光了。

    谈笑又笑了起来,因为除了他们谈、杜、王之外,就是简北泉这满身创伤的老小子在。

    房藏呢?

    不知道能不能追蹑的到宇文磐去“讨回半两银子”?

    “喂!简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王石简直他们的好奇极了。

    看出窗外,那一圈圈的人不是人府道绿林中人,是谁?

    窝里反?

    “嘿!嘿!那贱人”简北泉的声音充满了愤怒,道:“简一梅,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能拿半分半毫”

    怪!

    这对父女可真是怪!

    “我们不是父女。”简北泉双目布满血丝,声音和表情一样狰狞,道:“那贱人是个杂种”

    “好啦!好啦!”谈笑看了外头一眼,朝简北泉哼道:“说话这么难听干啥?没水准”

    简北泉大大喘了一口气,正待说着话。

    外头,一身宝蓝丝袍披身的褚青明已经没有耐性,挥手间自有一排强弩划空而疾!

    杜三剑皱眉道:“哥哥我最讨厌吃饭的时候有人打扰”

    王王石也有同感。

    他们冲向前。

    杜三剑的剑真灵活。

    一挑一拍间,那一排的焰火炸药、飞箭已倒激出去。

    “轰”声连晌,炸的是外头。王王石则是冲出了门外去。

    冲出门外,双拳飞舞的又漂亮又乾脆。

    而且是记记落实有力。

    褚青门在看,看着第十四个手下躺下去时才说话,道:“你就是王王石?”

    “不错!”王大拳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正是哥哥。”

    褚青门笑了,点了点头道:“很好!能够打败史天舞的人大概不会太差”

    听口气,这小子好像很行的样子?

    旁端一排排的强弩依旧激射入屋。

    当然里面的杜三剑也同样的一排排的挑了出来。

    轰炸在王王石和褚青门的四周碎翻着泥土。

    以及沙尘中的杀气!

    王王石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髯盖鬓的硕壮汉子,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道:“破天大雷一青门?你是褚青门?”

    “你想到了?”褚青门笑着,笑声盖过了四周翻扬炸飞的沙土,轰然出手。

    “破天大雷一青门,青门双指碎万拳。”

    许久以前,传说有一个人,一个用剑的高手。

    “帝王”柳梦狂称他为天下十剑之一。

    他有很多名称和外号。

    “阿师大剑”公孙子兵是江湖中一个令人敬仰的名字。

    宗师天下,剑走十方。

    公孙子兵的十力阔剑是武林一百五十八年来真正的儒家真剑。

    然后到了第三代,另外有一个传人将“阿师大剑”的剑法变成了“剑指”

    剑指是食指和中指合并所激出的气机。

    六十二年前初创。

    创立剑指的先人在经过一十七年惨痛的教训后,终于在四十五年前九月一个秋天的日子里,有了殊胜成就。

    “破天大雷”是这个剑指的名字。

    而可怕的,是它的威力。

    王王石的双拳击出。

    拳,罡风卷动,挟动无与伦比的威力。

    但是面对而来的“破天大雷”会是怎样的武功?

    一种可以碎掉万拳的剑指,是不是可以碎掉王王石的双拳?

    所有的人都在看这一幕。

    谈笑除外。

    他正专心听着简北泉有些疯乱似的梦呓,道:“贱人,哈哈哈!贱人,嘿赵古凤你也被骗了,哈”猛的一头,简北泉抓住谈笑的手臂,双眼涣散,道:“你想知道那个秘密对不对?哈哈哈不告诉你,不告诉你不,我不能让那贱人得意。”

    他猛摇着头,忽的闭目念了一串,道:“然谷,涌泉破照海;大钟,水泉冲石关

    嘻宾阴谷”

    简北泉大大一震,睁目暴叫道:“你要害我,要害我!”

    谈笑皱了皱眉,哼道:“谁要害你?”

    “你你是刘瑾那贼的杀手对不对?”简北泉又狂乱了起来,道:“哈哈哈!我不会告诉你这个秘密,哈哈哈”原来方才那些穴道名称,是事关于刘瑾的秘密。

    而这件事只有这老头子知道。

    唉!真不能死了他。

    简北泉喘了好几口气,垂颓着头,片刻了才又缓缓抬起夹,他看着谈笑,老半天。

    忽的冷冷一笑,道:“谈笑”

    “我的妈呀!这么久你才认出来?”

    简北泉苦笑,长长一叹,彻闭目吐气着,道:“简一梅的武功太可怕了”

    “你不是她的对手?”对手?“简北泉仰首大笑,道:“哈哈哈!我们全被骗了上全被骗了!”他猛一瞪眼道:“包括赵古凤。”

    谈笑注意听着每一句话。

    “这个女人的武功很阴毒,不是我们能想像的”简北泉全身一股颤,道:“只要中了她的毒掌,就会不由自主的狂乱”

    难不成跟布香浓一样?

    又是修罗大常,如今化名向十年前的阴谋?

    “你说赵古凤也被骗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不是姓赵的武功。”简北泉的眼神又在散涣,喃喃着道:“姓赵的只这被她利用来练功的靶子哈哈哈!宾阴谷走商典,一破大赫横骨还真元”

    简北泉说到这里,忽的弹身而起,一掌拍向谈笑大叫道:“你们全部该死!”

    斗然这一掌,好重!

    谈笑猝不及防中,全力闪躲。

    只受得左臂一剧痛,勉强以真元内力护住。

    眼前简北泉则乱舞着两臂冲了出去。

    真是疯了。

    简北泉这一冲正好遇上王王石的拳和褚青门的指相撞!

    剑指真的有如是一把剑。

    “嗤”!好刺耳的波动裂声,褚青门的指力已穿破王王石双拳的罡气,一波波绵延的气机震到了软甲胄上。

    褚青门的左右双指俱递,卡住王王石半丝毫不能动。

    一动,剑指穿心!

    王王石的双拳十指紧扣,却是已有一股痛来。

    这痛要逼得他张开拳头。

    拳头一松,无可救!

    已是生死关头,汗珠遮住了双瞳一片模糊。

    他可以看到近在眼前的褚青门。一样不好受。

    姓褚的也是满头大汗。

    因为剑指是将内力气机化为一线激出。

    最伤元气。

    若是不能速战速决,到后来反而因元气大耗而残废。

    现在已经是比耐力的时候。

    证松手谁就得死!

    他们不敢松手。也没有人敢接近。

    因为王王石和褚青门的内力波汤间,死的很可能是第三个人。

    没有人敢,但是疯子却敢。

    简北泉一身的造诣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本来当一个人疯狂的时候,潜能是最高的提升。

    他撞向前,蹒嗔的步伐一向王王石,一下向褚青门,这是一个赌!

    一个生与死下注下押的赌!

    他撞上谁,谁就得死。

    王王石后来回忆道:“大概是哥哥我那时对着他一笑,把他吓的撞向了褚青门那小子吧?”

    所以日后“王石一笑”也成为一句成语。

    这成语的意思是,用无赖的方法活下去。

    数百年之后,一直和“好死不如赖活”同样有名。

    宇文磐的瞳孔一直在收缩。

    有点不可置信,眼前这个人不但活了下来。

    而且昂立冷肃更胜以往。

    谁?

    谁能让宇文磐心中忍不住一阵颤?

    他的前面摆了三颗头颅,悬在一个人的腰际上晃着。

    乾了,有如拳头般的大小,是叫人用药水浸泡过。

    但是宇文磐绝对可以认得出来。

    这三颗头颅正常活着的时候,名字是魏风尘、阮金童、何池镜。

    慕容春风冷笑,有如死神在得意着。

    “洛阳九大世家都该死!”他拍了拍腰带上挂着的头颅,冷嘿嘿道:“可惜!一时间没机会找欧阳弦晌、东方寒星、耿落落、苗灰儿这几个人下手”

    宇文磐眯起了双眼,冷冷道:“因为你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们。”

    他们四人在前面冲锋陷阵,周围是数以万计的兵队。

    但是魏风尘、阮金童和何镜池则负责后援。

    “只要人活着,机会很多。”慕容春风冷冷笑了道:“不是吗?”

    宇文磐沉嘿嘿两声,点了点头道:“可惜!你就要死了。”

    “哈哈哈!宇文磐你有没有弄错?”慕容春风狂笑,双目闪着诡异的光彩,道:“你以为还能活着走回去?”

    回剑大胜心法是一门奇怪的武学。

    有些类似修罗大常,每回复生后又更强了内力般。

    慕容春风飘起,飘的美妙已极。

    在半空,忽的一折而下。

    宇文磐双目一冷,他可不管你是什么东西。

    什么武功一样,反正败了就是死!

    他窜身高拔,迎上。

    好快!两人在半空中一拍六掌。

    每一掌是拗足了内力击打。

    双双翻向右侧的林梢上。

    是八月的秋风,轻动着林间一片歌。

    慕容春风双肘一拱,半旋身的撞向宇文磐而至。

    这招式好猛,简直是贴身肉搏。

    宇文磐冷笑,四大公子中以“好战第一”成名,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他双掌平胸,猛斥往前一搭,搭住对方的双肘。

    便是力劲四射,落叶如雨。

    两人的身子有如双叶风轮,一路由这般的树顶卷到那端的梢头。

    越旋越快!

    每过一点足处,落叶必是狂乱飞射。

    立时一片林子中飞鸟与扬弃风起,盖了半天高。

    这是诡异的一战。

    比的不只是两人贴身的短打巧劲,更有内力气机的碰撞,是大大不合情理的”旋”转。

    旋转的内力激汤最易冲入脑门。

    轻者残废,重老立毙!

    房藏这厢看着犹觉得惊心动魄。

    更何况交手的两人?

    已是目暮,又斜渐尽。

    宇文磐忽的双足一点枝头时,双掌一拍倒坠往下。

    慕容春风岂肯放过了?

    人在上前树干间如飞人般,抽出那柄描金扇拍打着。

    他已封住一切来路,宇文磐只有在下面任凭宰割的份。

    “哈哈哈!你在下面是你的失策。”慕容春风大笑,他本来就以轻功卓绝于洛阳,冷冷哼着:“你是兔,我是鹰”

    实情的确是这样。

    宇文磐最少已经受了三记血痕。

    他飞窜在树林间,宛如逃命。

    上头,往往冷不防的慕容春风会一记打下。

    宇文磐明知如此下去非死不可,为什么要这样做?

    房藏已经忍不住要出手。

    忽的,他眼前一暗。

    日尽夜来。

    夜来,林荫之下是一片的幽暗墨黑。

    但是慕容春风在上,他的背后是天色。

    天色犹有星光、月光。

    淡淡的身影已够让宇文磐出手。

    出手,这可是真重。

    慕容春风狂吼中重重摔落!

    “好战第一”这四个字,房藏立即明白含意。

    好战,绝对不是蛮干。

    而是经过大脑的判断,忍一时。

    却在刹那,一而中。

    房藏忽然想起古时候一个故事。

    有一队人出远途,众人俱不愿担米。

    就是只有一个被众人讥为呆子的家伙,担了这个重担。

    谁知日日吃粮,担日日轻。

    后世便以“先见之明”的成语用之。

    宇文磐这一战岂不也是如此?

    “你来了?”宇文磐的声音淡淡如家常便饭。

    “我来了。”

    “不是不要你们跟着?”宇文磐的表情不好看。

    人家在看他是一回事,违反了自己的决定又是一回事,房藏笑了。

    “我本来也不想来,却是想到了一件事不能不来”

    “什么事?”

    “你还欠我半两银子!”

    两人瞪了半天,忽然双双暴笑了起来。

    笑声,传在林中回汤。

    三丈外慕容春风趴在地上喘气!

    他不甘,但是这是事实。

    宇文磐和房藏已一步一步走近。

    由三丈而两丈而一丈而五尺。

    五尺不过是两步而已。

    两步却足以改变了许多事。

    一声衣掠长飘,慕容春风只觉眼前一暗身子一轻。

    然后有如乘风御气而行。

    不论是谁,这个人救了自己。

    他只看到这人的衣袍,全黑!

    神秘深邃的黑!

    房藏和宇文磐没有追。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可怕到他整个背部完全没有空门。”

    他们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出手后的结果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道黑袍身影巳消没在林中深处,早和夜融为一体。

    “他会是谁?”

    一阵沉默,两人忽的轻呀一声,是那个人?

    那个人,死了两回又复生的人。

    有人称他为修罗大帝,有人称他为一神叠主。

    当然阴人麟、骑梦隐都曾是他的名字。

    “喂!你那个老朋友怎样?”

    “走了”

    “走了?怎个走法?”

    走的方式很多,其中有一种叫“死”!

    “被一个人带走,你们称他现在的名字叫向十年”

    岳阳城已然在望,每个人的心却是沉甸甸的。

    那个不死的老小子果然是跟简一梅一伙的!

    王王石忍不住了,道:“好啦!那个老朋友到底叫什么名字?”

    “慕容春风。”

    “什么?”谈笑讶道:“他还有能力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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