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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粒网 www.guli.la,追猎八百里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绿水桥平,朱门映柳。

    这实在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而且非常幽静。

    没有人声,甚至连鸟声也没有。

    风很轻,几乎吹不动那些柳条,水流亦不怎样急,稍远便已听不到水声。

    却幸好还有这风吹,这水流,这地方才不致令人有死亡的感觉。

    这种幽静已不像人间所有。

    朱门紧闭,两个白衣人幽灵一样并立在石阶之上。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那个老翁一头白发散乱,面庞苍白如纸,但腰背.仍然挺得笔直。

    他双拳紧握,两眉深锁,眼睛似开还闭,一面的皱纹,每一条皱纹都刀刻一样内陷,不时的颤抖几下,彷佛在忍受看一种强烈的痛苦。

    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少女最多十八岁,双手掺扶看老翁右边身子,面色亦苍白得很。

    她凝目望看门前的溪桥;一双眼闪看光。

    泪光。

    泪珠可没有流下。

    两人站在那里也不知已多久,始终都一言不发,就像是两个哑巴。

    只像是,事实并不是。

    那个少女突然脱口一声:“来了!”目光一亮。

    急遽的蹄声正从溪桥那边传来。

    蹄声虽然是那么微弱,她却已听到。

    老翁应声嘴角一牵,微喟道:“只不知来的是否是他?”

    少女道:“一定是!”她说得虽然肯定,神态却并不肯定。

    老翁淡淡一笑,没有作声。

    这片刻,蹄声已近了很多。

    少女倾耳细听了一会,皱起了眉头,道:“来的只是一骑。”

    老人“嗯”的一声未已,来骑已然从那边柳荫转出,箭一样冲上桥头。

    马是骏马,混身赤红,一根杂毛也没有,阳光亦有如火焰。

    骑在马上的却是一个白衣人,年轻而潇酒,散发披肩,迎风飞舞。

    老翁一见,精神大振,不觉一声:“是他!”

    少女双肩立时展开。

    来骑-那冲至,后蹄一挫,前蹄一奋一落,停在石阶之下。

    白衣人连随翻身下马。

    老翁瞪看他,颤声道:“来的可是沈胜衣?”

    白衣人道:“正是。”

    老翁混身一阵颤抖,道:“好!沉大侠来得好!”沈胜衣道:“老前辈言重了。”

    老翁道:“你可知我是那一个?”

    沈胜衣说道:“铁胆仁心,中原李孟尝。”

    老翁道:“就是直呼我李东阳,我也不怪你!”

    沈胜衣道:“岂敢。”

    李东阳道:“李义他怎样了?”

    沈胜衣道:“双刃入胁,正在客栈养伤。”

    少女惊问道:“是谁下的手?”

    沈胜衣道:“他自己。”

    少女一愣。

    沈胜衣接看又道:“他恐怕我不相信,一心以死来证明,我实在想不到,他有此一着”

    李东阳道:“可是沉大侠总算保住了他的命!”

    沈胜衣道:“未知老前辈这样急找我有何事情?”

    少女插口道:“李义没有说?”

    沈胜衣摇头道:“没有,他不停叩头,痛哭失声,只求我尽快来李家庄!”

    少女叹息道:“他口齿本来就不怎样灵活,就是说。也难以说得清楚。”

    沈胜衣道:“不过从他的神情举动,我已经知道,绝不会是一件普通的事情,所以将他安置好之后,立即动身,尽快赶来。”

    少女感激的道:“我看得出。”

    沈胜表的额上正有汗珠滚落。

    他目光一转,转向那匹马,道:“这也是一匹好马。”

    李东阳道:“我从一百匹骏马之中挑它出来的。”

    沈胜衣道:“难怪。”

    李东阳道:“沈大侠是一路东行?”

    沈胜衣道:“不错。”

    他旋即问道:“老前辈莫非西南北三面都派了人寻找?”

    李东阳领首道:“西面胡培,南面胡烈,北面胡升!”

    沈胜衣道:“鄂北三杰?”

    李东阳道:“名符其实,都是英雄豪杰。”

    他凄然一笑,道:“论朋友之多,两河地面相信还没有人多得过我李东阳,但一旦有事,肯为我奔走的朋友就只得这三人。”

    沈胜衣微笑道:“得一知己,虽死无憾。”

    李东阳大笑道:“所以我其实应该很满足的了。”

    大笑未绝,突然一阵咳嗽,口鼻中鲜血飞溅,那一身白衣之上骤添无数血点。

    沈胜衣看在眼内:皱眉道:“老前辈受了内伤?”

    李东阳道:“无妨。”

    沈胜衣霍地走上石阶,一手扣住了李东阳的左腕,面色立时就凝重起来。

    那个少女忙问道:“沉大侠,依你看怎样?”

    沈胜衣道:“这个”

    李东阳道:“不必这个那个,我自知绝对活不过今天。”

    沈胜衣剔眉道:“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奇迹。”

    少女神色黯然。

    李东阳反而一笑,道:“未见你,我如何放心离开人世?”

    沈胜衣道:“我们可是素末谋面。”

    李东阳道:“而且非亲非故。”

    他盯看沈胜衣,又道:“对你我就只是闻名,这一次冒昧请你来,亦只是因为知道你的确是一个侠客!”

    沈胜衣道:“有话请说。”

    李东阳偏头道:“进内再说!”

    沈胜衣一探,扶看李东阳的左边身子,转向朱门。

    少女跟看伸手将门推开。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入门七尺,地上倒看一个青衣仆人,满面鲜血淋漓,眼珠外突,鼻梁内陷,嘴唇迸裂。

    李东阳目光一落,道:“这个人叫做李顺,是我家的老仆;当时,大概听到了拍门声,上前去将门打开,谁知道门一打开,迎面就挨了一击,飞摔七尺,倒毙当场。”

    沈胜衣道:“杀他的显然是一个杀人老手!”

    李东阳道:“毫无疑问。”

    他的目光转落在左面的一株梅树下。

    另一个青衣仆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挨看树干,站在树前,右手紧握看一支扫帚。

    那支扫帚只得下面两尺的一截在他手中,上半截标枪一样,洞穿了他的小腹,再插入树干,将他斜钉在树干之上。

    少女适时道:“倒在那边梅树下的叫李康,也是我家的老仆,他当时在打扫院子,看见李顺被杀,自然就拿看扫帚冲上前去。”

    沈胜衣微喟道:“可惜他一动身,对方就已冲到他面前,将那支扫帚一断为二,反插入他的胸膛!”

    少女道:“除了他们两人之外,院内当时还有四个丫环,一个老婆子,三个健仆,正开始他们今天的工作,都无一幸免,尽死在来人手下!”

    沈胜衣已经看见八具尸体,沉声道:“这已经十条人命。”

    少女道:“却只是开始。”

    沈胜衣心头一凛。

    少女扶看李东阳脚步不停,同大厅那边走去。

    越接近,血腥味就越浓郁。

    进大厅,出中亭,转回廊,过花厅,入内堂。

    到处尸体。

    沈胜衣不禁有些怀疑是否置身地狱之中。

    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尸体。

    内堂当门有一面屏风,其上溅满了鲜血。

    三人也就在这面屏风之前停下脚步。

    李东阳眼旁肌肉一阵跳动,道:“将屏风拉开!”

    少女左手才伸出一半,沈胜衣右手已然一带将屏风拉过一旁。

    屏风之后又五具尸体,其中三具而且还是小孩子,两男一女,最大的一个只怕也没有十岁。

    一个青年倒在他们旁边的一张几子之上。

    那张几子已碎裂,大半插入了他的腰背。

    他右手紧握看一支秋水般晶莹的长剑,剑尖却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剑并非软剑,也没有拗曲,只是他的右臂已齐肘被折断。

    他死不瞑目,一双眼睁大,眼瞳中彷佛仍然在燃烧看愤怒的火焰。

    循看他的视线望去,一个少妇倒在那边地上。

    那个少妇虽然面容扭曲,仍然可以看出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一样死不瞑目,眼瞳中充满了悲哀,充满了愤怒。

    两三件破碎的衣服覆在她的尸体之上,衣服下面的身子显然是赤裸的。

    李东阳瞪看青衣中年的尸体,道:“这个是我的儿子李渔,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目光跟看转向那个少妇,道:“那个是我的媳妇,三个孩子是我的孙儿,最大的一个今年才只得九岁。”

    沈胜衣沉声道:“又是五条人命!”

    “六条!”李东阳老泪并流,道:“我那个媳妇,还怀有五个月的身孕!”

    沈胜衣变色道:“一尸两命!”

    李东阳道:“先奸后杀!”沈胜衣脱口问道:“是谁下的手?”

    李东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道:“这间庄院之内一共住了十百七十八个人,现在却只剩下我,阿纤与李义!”

    沈胜衣目注那个少女。

    李东阳道:“她就是阿纤,是我的义女。”

    沈胜衣突然问道:“出事的时候,你们在那里?”

    阿纤道:“在邻镇。”

    她补充接道:“那边昨日一场大火,烧掉了不少房子,义父知道这个消息,今天早上就与我们前去一看究竟,发觉很多人无家可归,粮食方面尤其成问题,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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